做牺牲品？”

&esp;&esp;“他可是你弟弟，怎么能算不相干的人？”程冠晞眉峰一挑，语气透着轻傲，“还有，你觉得你是什么好东西么？你敢说你这双手没沾过人血？”

&esp;&esp;“指责我杀了你弟弟的同时，别忘了把自己害死的人也算进去。”

&esp;&esp;一个不惜一切代价追逐权力的龌龊之人，有什么资格跟他谈道德伦理。

&esp;&esp;人永远学不会审判自己。发散罪恶时洋洋得意，而一旦被罪恶殃及，又开始怨恨。

&esp;&esp;表情是人的弱点。所以程冠晞生气的时候，不会在脸上过多表现出来，但语气会有差别。

&esp;&esp;“你听不懂人话是吗？擅自做主就算了，还不知死活地舞到人家面前，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我在背后帮你吗？”

&esp;&esp;说话间，程冠晞抬手，冰凉的指节覆上赞隆朗迪的耳朵，眼神忽然变得狠戾，而后一字一顿道：

&esp;&esp;“我不需要不听话的狗。”

&esp;&esp;他当初愿意帮赞隆朗迪，就是看他年纪小、好控制。可他的愚蠢，不仅害了他自己，还险些将程冠晞也拖下水。

&esp;&esp;既然他不听他的话，那就没必要留着了。

&esp;&esp;程冠晞用指尖摩挲过赞隆朗迪的金色耳骨环，没头没尾地夸了句：

&esp;&esp;“耳饰很好看。”

&esp;&esp;没等赞隆朗迪反应过来，覆在他耳尖的手忽然用力一扯——

&esp;&esp;“可惜以后用不到了。”

&esp;&esp;伴随着一声骇人的惨叫，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被硬生生撕扯下来，掉在地上。

&esp;&esp;被撕裂的剧痛由耳部蔓延全身，赞隆朗迪痛苦地捂住受伤的地方，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。

&esp;&esp;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，程冠晞却像没事人一样，从旁边的抽纸里抽出一张，动作娴熟地擦拭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。

&esp;&esp;他大概猜出来，是谁怂恿赞隆朗迪这样做的了。

&esp;&esp;前几天，程段升私下会见了赞隆朗迪。两人在此之前并无交集，突然见面，肯定有什么计划。

&esp;&esp;不然就凭赞隆朗迪这个胆子，不可能敢贸然对程冠晞出手。

&esp;&esp;只是程冠晞没想到，程段升会用这样的手段，对自己赶尽杀绝。

&esp;&esp;距离上次寿宴不过两个月，他还没来得及动手，程段升就忍不住了。

&esp;&esp;怎么说呢？也许老爷子真的很讨厌他，讨厌到希望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

&esp;&esp;他的出生掺杂了太多隐象的目的、利益的争夺和复杂的关系，以至于从程冠晞出生起，程老爷子就不待见他。

&esp;&esp;十岁前，程冠晞以为只要自己变得优秀，把生意做大，爷爷就会像看重两个儿子一样看重他。

&esp;&esp;后来程冠晞才发现，讨厌就是讨厌，不会因为他做什么而改变。

&esp;&esp;再然后，十五岁那年，他在程段升别墅的花园见到程晚宁，心里变得愈发不甘。

&esp;&esp;当时正处于过年期间，程允娜一家三口过来给老爷子送贺礼。程晚宁被围在一群人中央，脸上的笑容极其刺眼。

&esp;&esp;程冠晞甚至看到，程晚宁祝福程段升时，对方弯下腰，亲切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
&esp;&esp;其乐融融的一家人。

&esp;&esp;和对待他时，天差地别的态度。

&esp;&esp;那小女孩是程允娜早年在中国买来的，和程冠晞一样，都是不属于程家的人。

&esp;&esp;他认为，他们是同类，都是被程家排斥在外的存在。

&esp;&esp;可他又很嫉妒，为什么他们会对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这么关心。

&esp;&esp;他不会乞求爱，因为它是人类最狡猾最愚蠢最虚伪的情感。可当看到被爱包围的人时，他又会止不住地生出渴望。

&esp;&esp;于是悲哀化为傲慢的戏谑，长久的怨恨滋养出一个极致的恶人，堆积着数不清的罪行，贯穿一颗畸形的心。

&esp;&esp;但程允娜也同样惦记自己的利益。为了分得更多的家产，她没有告诉程段升女婴的身世。所以他一直以为，程晚宁是自己的亲孙女。

&esp;&esp;那么，如果老爷子知道真相……会怎么样呢？

&esp;&esp;就在这时，一声“程先生”打断了程冠晞的思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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